“扬剧王子” 李政成
来源:扬州晚报 时间2010-01-24 00:00
扬州网讯 (桂国 王鑫)出身梨园,父母却并不太赞成,只告诉他要“做好人,演好戏”。
李政成是听着扬剧长大的,父亲李学宽和母亲李开敏都是扬州扬剧团的演员,特别是李开敏,可是当年名噪一时的名角。在这个梨园世家中,李政成是第二个孩子,但是父母并不太赞成他学戏,因为他们知道,投身梨园,需要吃多少的苦,需要耐多久的寂寞。
但是,李政成对于扬剧的天赋,却是很早就显现出来的,在同龄的孩子中,他的开口是最清亮的,他的跟头是翻得更好的。8岁登台,就是和母亲在台上扮演母子俩,一亮相,满堂喝彩,那一声声叫好声,捧出了一个未来的扬剧之星。
进入艺校之后,活泼好动的他,最爱上的课恰恰是人人都怕的武功课,每天上课之前,他自己先做100个“前扑”,然后再和同学一起上课。在老师的心目中,“李政成是永远不会偷懒的。”学校里连续7年“武状元”的奖状,写满了李政成的少年得意。
有一位名角母亲,李政成却很少“沾光”,他去参加各种比赛,母亲只会对他说:“我不会替你向评委打招呼,你也不许跟别人说,你是李开敏的儿子。”这些年来,母亲很少夸奖他,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做好人,演好戏”。直至去年底,他率领着扬剧团在第十一届中国戏剧节上拿下双奖回来后,母亲才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比妈妈强了!”
等着“武状元”的,却是长达8年之久的冷板凳。年少气盛的他,选择了愤然出走
头顶着“武状元”的光环进入扬剧团,李政成却发现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当时扬剧团排的武戏很少,十有八九都是文戏。所有人都把他定位成“武戏”演员,所以他根本没有排练、演出的机会。每天都团中“靠边站”,只能回家“练私功”。不但唱扬剧,京剧、昆曲、黄梅戏,甚至是流行歌曲,他样样都来。
憋闷得太久了,再加上朋友们的撺掇,他在1992年选择了停薪留职,离开了扬剧团。凭借着出色的嗓音条件,李政成在社会的演出市场中如鱼得水,他自己组织了一支名为“ABS”的乐队,自己担任主唱。他参加江苏省流行歌手大赛,取得了“十佳”的称号。不但四处受到邀请,还被虎豹集团看中,聘请为集团的常驻艺术团体,为他开出了10万年薪的“天价”。当时,他在剧团中能拿到的工资,每月不足200元。
如果没有新任扬剧团长的一番话,李政成或许不是现在的“扬剧王子”,说不定会是一名同样声名远扬的流行歌手。他只记得,那位新任团长力邀他回团时,只问了他一句话:“为扬剧吃过那么多的苦,当真现在要全部放弃吗?”只为这一句,他放弃了10万年薪,去领取每演出一场就得4元钱补助的薪水。
李政成至今还记得,他回到扬剧团的第一场戏,是在1995年,在江都七里乡演出的《狸猫换太子》。那次登台,距离他进团,已有8年之遥。
在李政成的学艺过程中,脚部大筋断裂过两次,腰椎骨折过。对于一个武生来说,这些都足以终结艺术生涯的。
李政成的身体,如同一部天气晴雨表。只要是阴雨天,他的左足和腰椎,就会暗暗疼痛。在学艺的生涯中,总是难免会伴随着伤痛。只不过,他所受的苦,要比常人多很多。
第一次脚部大筋断裂,还是在艺校,练功练得太狠了,一下子就瘫坐在地,老师背着他到医院去医治。第二次是在江都双沟镇演出,一串跟头翻下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他跌跪在台上。相同部位的断裂,能不能正常行走都成问题,更何况是上台翻跟头。但是,李政成凭着超人的毅力,每天忍着剧痛,咬紧牙关将左脚拉到头部做康复练习,终于康健如初。
而他的腰椎,则是骨折在一个看似简单的动作上,就连母亲来看望他时,都劝他放弃武戏,如果实在爱唱扬剧,可以专攻文戏。但是李政成还是没有放弃,他给母亲写了一封信,表达自己肯定会重新站起来的决心。出院后,他经常自己一个人在练功房里勤练,汗水濡湿了地板,稍不小心,就会牵引旧伤,疼得躺在地上,几个小时缓不过神来。在那段时间内,葛瑞莲每天都伴随着他,他惊人的毅力让她感叹:“你这样都不成功,那就怪了。”
2004年,他摘取了中国戏曲最高奖:“梅花奖”;2009年,他率团第一次出征中国戏剧节,取得了比肩国字号剧团的佳绩。
李政成在全国扬名,还是在他凭借着一出折子戏专场和大戏《史可法》,冲击中国戏曲“梅花奖”。2003年12月26、27日,他在北京长安大剧院,亮嗓,冲奖。
回顾当晚的表演,李政成还有些“心有余悸”。他说,那次在登台之前,唯一一次在上场前感到紧张,“两条腿如同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但等到第一出《单下山》演下来,他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当时导演还笑称,史可法衣冠冢在梅花岭,是否暗示摘得“梅花”?果然,2004年,李政成成为了扬州第一位“梅花奖”演员。
去年,李政成再次出发。只不过,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而是率领着一个团。《县长与老板》代表江苏,角逐第十一届中国戏剧节的竞赛单元。全团作战,每个环节都不能有任何的疏漏,他对于各种细节的严格把控,让团里的人都称他为“李扒皮”、“李戏痴”、“李疯子”。正是这些近乎苛刻的要求,让扬剧这样的地方剧种,在本届戏剧节上一唱成名。
“走得越远,越能体会到‘艺无止境’。从今年到以后,我们才刚刚出发。”李政成说道。
妻子眼里的他
葛瑞莲:
只想让他多睡会儿
一个人对自身的了解,可能并没有身边人那么全面。对于李政成来说,相识30年,相爱10年的葛瑞莲,肯定是最能走入他内心的那一个。对话葛瑞莲,就是想了解,生活中那个最为真实的李政成。
“只想让他每天多睡一会儿”
李政成和葛瑞莲,是扬剧界一对令人艳羡的眷侣。30年前,他们就是艺校同学,各自经历过一段婚姻后,10年前走到了一起。
像李政成这么忙的人,肯定是顾不着家的,往往嫁给这样的大忙人,妻子难免会有些牢骚。但是这样的牢骚话从葛瑞莲嘴中说出来,却有些“甜蜜”的味道:“他就是太忙了,不着家,我就是埋怨着,想让他每天都多睡一会儿。他最忙的时候,每晚就捞着睡两三个小时。身体是他自己的,更是一个家的。”
葛瑞莲说,在家里,两个人算是分工明确,李政成忙着事业,她就多顾着点家里。每天早上6点半送孩子上学,大多是葛瑞莲的事。如果自己有事情,就要事先给李政成“打报告”,看看他有没有空。
当然,也有两个人都忙,或者两个人都外出演出的。这时候就需要“梯队”。以前第一“梯队”是母亲李开敏,第二“梯队”是大嫂。最近李开敏的身体不好,大嫂就“晋升”为第一“梯队”,第二“梯队”则换成了姐姐。
“他是一个非常顾家的人”
“你看他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其实他还非常顾家,非常细心。”葛瑞莲笑道,这一点,也是她深爱着他的理由。
“李政成最敬重的就是他的母亲,只要有可能,每天清晨都给母亲一个亲密的拥抱。在家里,母亲是说一不二的,哪怕是父亲在家说话语气重了点,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袒护母亲。”前段时间,母亲在家生病,李政成正在浙江排戏,大家就没告诉他。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他着急得不得了,尽管赶不回来,还是打电话“遥控”,把母亲转到了医疗设备更好的医院。
“每天中午,他肯定会给我打一个电话,告诉我是否回来吃饭,并互相说一说下午的安排。所以说,尽管常见不着面,但是对对方的行踪,还是很了解的。”葛瑞莲说,每天中午,都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饭,其乐融融。然而,缺席最多的,就是李政成,尽管他对外面的应酬能推就推。有时候连续几天不回家,父亲就有些生气,打电话问他“外面的饭就这么好吃吗?”或者干脆就直接坐到扬剧团里去等,看看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对待两个孩子,李政成一视同仁,呵护有加。忙的时候,经常和孩子成年累月地见不着面。但是他每晚回来,肯定会走进孩子的房间,帮着掖掖被子。那一刻,他只是一个慈父。
一年到头,葛瑞莲都很少指望李政成能陪着她去逛逛街的,有年大年初一,心想着总可以了吧。谁知道他上午去团里值班,下午又说要休息一下,睡到事先说好的四点钟,还是起不来。结果,两人在大年初一就吵了一架。“我也是憋得太久了,需要宣泄一下,吵完以后,还是觉得心疼他。”
葛瑞莲说,她最羡慕的,就是在小区里看到,一对对夫妻可以早早地下班,吃顿温馨的晚餐,在小区里面并肩散散步。这样的场景,在她看来是极为奢侈的,一年到头也没几次。尽管不能经常“执子之手”,但“与子偕老”的心愿,却是从未动摇过的。
记者 桂国 王鑫
人物名片
李政成,1969年生,扬州人。省人大代表、市政协常委、省戏剧家协会副主席、省劳模、省“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市文联副主席、市扬剧团团长、“梅花奖”获得者、国家一级演员。
出身梨园世家,从艺33年,坐过冷板凳,也曾愤然出走;脚筋断过两次,腰椎骨折过一次,曾被医生判“艺术死刑”;然而,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扬剧,并把扬剧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之前约了他好几次,采访只能挪到晚上。
整栋楼里,只有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推门而入,李政成正仰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眼底隐约有血丝浮现,打招呼也有些有气无力。认识他这几年来,印象中的他总是精力充沛,这样的“狼狈”实在罕见。他也有些歉意,说最近忙着《县长与老板》在全市的巡演,每天早上八点前,就要打很多通电话,安排演出事宜。上午一出门,就是四处拜访,落实演出场次。中午回来扒口饭,下午2点之前就要赶到剧场演出,下午一场,晚上接着还有一场。最舒服的时候,就是坐在椅子上化妆,往往化着化着就睡着了。这几天,后脑勺疼得厉害,腰间的旧伤也隐隐作痛。
可是等到一聊起来,话题一说到扬剧,李政成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腰杆挺直了,脸上的倦意一扫而光,还时不时站起身来,手舞足蹈,如同孩童般兴奋。
谈扬剧:
政协提案建议改善剧场的设施
记:现在您的“昵称”很多,如“扬剧王子”、“头牌武生”、“新一代领军人物”……听到这些称呼时,是不是很得意?
李:其实这些头衔我都没有在意过,可以说是无所谓。你的头衔越多,别人关注你的眼光就越重,挑刺的目光就越多。我只能把这些帽子都放下,轻身上阵。去年我们剧团获得了省级以上的奖项20多项,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荣誉只能代表过去,对于未来来说,只是一个更高的起点而已。
记:您是市政协委员,今年提交了什么提案?
李:是关于扬州文化建设的,去年底,扬州的所有行政村都建成了农家书屋,给农民提供了读书学习的场所。但是,相比较书屋,各地可供表演的剧场就破旧不堪了。这次《县长与老板》的巡演,让我切身感受到这点。很多地方都想让我们去,可是剧场条件实在难以支撑演出。农民也需要接受高雅艺术,我们在田间地头演出时,那种千人围聚的场景,非常令人感动,就连下雨也没有一个人会走。这次到高邮天山演出,当地领导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把剧场里的玻璃先全部装起来。
记:修建剧场可是要花不少钱的。
李:新建一个剧场,可能要上千万。但是重新装修,可能只需要两三百万就可以了。有了剧场,我们就能把好戏送下去。
记:扬剧是地方小剧种,要想唱“大戏”,作为扬剧掌门人,您有什么法子?
李:去年去参加全省新作调演,你来采访我时,我说要争取“前三”,如果拿不到前三,就会被人笑话。结果,所有评委一致通过,第一名。全省的舞台精品工程评比,还是第一名。随后又在中国戏剧节上得了国家级双奖。以前别人谈到江苏戏曲,是“京昆锡淮扬”,扬剧是最后一位。现在呢,估计没人这么说了。我现在就是这样,把扬剧往上带,一步一步来,光我一个人肯定不行,还要靠全团的力量。《县长与老板》这台戏,还没有完,还有全国舞台精品工程,全国“五个一”工程,还可以往上走。再比如说去年拍摄《十把穿金扇》,这是越剧《红楼梦》之后,国内拍摄的最长戏曲连续剧,光是现金就投入了300多万,哪怕是赔钱我都要拍,就是要借助央视这个平台展示扬剧。最终,我想让别人提到中国戏剧,提到京剧,越剧的时候,也要提到扬剧。
以前走出去,
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哪个单位的
记:戏曲演员在一段时期内,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行当,是否感觉抬不起头来?
李:比以前要高很多,以前我们只能拿60%的工资,扬剧团演员走出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哪个单位的,觉得唱戏要下苦功,工资都拿不全,更别提什么福利待遇了。现在,日子都过得好起来了。我要让剧团里的演员,都过上体面的生活。
记:那些年,扬剧演员很清苦,面对金钱的诱惑,您就没心动过?
李:说没有纠结是假的,那阵子离开扬剧团,又想回去时,对方开出了10万元的年薪,当时的工资才200多元,而且别人还说,你就算唱到你母亲的份上,又能怎么样呢?我想了一下,回到扬剧的决心还是非常坚定,并且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就3000多元,不算很高,但是我觉得很安心。自从担任团长以来,我个人为团里拉到了四五百万的赞助,其中的提成,我一分钱都没拿过。
谈个人:
冲刺“二度梅”,比“一度梅”要难很多
记:如果不干扬剧,您有没有想过自己能干什么?
李:扬剧早就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我8岁登台,一直到现在,如果让我转行,我真的会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记:“二度梅”有没有希望?
李:今年是梅花奖的申报年,我准备正式冲刺“二度梅”。“二度梅”的评审要求非常高,比“一度梅”要难很多。但是我有自信,这次中国戏剧节结束后,《中国文化报》执行主编赵忱写了一篇评论文章,在所有参赛的男演员中,只提到了我一个,说像我这样从扮相到唱腔,都如此出彩的男演员,现在是凤毛麟角。
记:冲刺“二度梅”,您的“资本”是什么?
李:这两天已经把导演请过来了,本子正在商量。有两部新本子,一部是《林冲与陆谦》,这个本子准备很久了,但还不算成熟。还有一部是《响九霄》,是师傅裴艳玲传给我的,她说在弟子中,也只有我能传下来。这个本子同样需要大改,师傅是“京昆梆”,我要改成“京昆扬”。现在初步打算,两部戏都要上,上半年一场,下半年一场,还有《县长与老板》,就有三部戏了。估计像“一度梅”一样,一部做“申梅场”,一部做“展演场”。
所有的学员都应该是我的徒弟
记:很多传统艺术都面临传承无人的窘境,扬剧呢?
李:你看看现在艺校里的扬剧班就知道了,他们成长的速度非常快,扬剧必定在他们身上有更好的继承。我常对他们说,扬剧底子薄,前辈们留下来的东西并不算丰厚。我们要能放下架子,卸掉包袱,学习众家之长。所以我请了很多名师来教他们,光是梅花奖演员就有3名:谷好好、齐爱云、武凌云,都是其他剧种的,我让他们把自己的拿手戏都传下来,艺术都是相通的,所以这帮孩子所受到的滋养,要比我们当时丰富得多。可以说,他们将来肯定会超过我们这一代,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给他们做一个台阶。
记:您现在还没收徒,是保守吗?
李:现在在我这个位置上,所有的学员都应该是我的徒弟。当然,我也比较看好其中两名男生,条件很好,悟性也高,如果他们能够保持下去,我会把自己的几出拿手戏传给他们。
记:准备让儿子也学扬剧?
李:现在已经不大可能了,其实他的条件也很好,但是我还是要尊重孩子的意愿。说实话,学扬剧也是很辛苦的,想学扬剧成名立万,更是难上加难,我也不大愿意让他吃这份苦。
妻子的角色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
记:很多剧目里,都是您自己一个人挑大梁,其他演员就立不起来?
李:一个剧种发展到一定阶段,会出现很多优秀演员,但是称得上“角”的只会有一两个,比如你说梅兰芳,你能记住团里其他演员吗?比如我的恩师裴艳玲,要不是她,石家庄京剧团能有现在的名声吗?剧团想要扬名,必须要有一个领军人物来领衔。现在的扬剧团,每个演员都很优秀,但是不可能个个都冒尖。
记:您的妻子葛瑞莲也是团里的台柱子,在角色的安排上,您动过私心吗?
李:每个本子拿到后,导演、编剧等人都要坐下来,根据每个演员的行当、特点分配角色,这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再说了,葛瑞莲也是国家一级演员,她完全可以胜任分配给她的各个角色。
记: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您担任很多职务,又要忙经营,还能一门心思研究艺术?
李:肯定是会有影响的,各种事情会牵扯我的精力,就像你刚才看到我那样,非常疲惫。但是如果要上新戏,我会在之前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一旦进入了排练场,就什么都不管了。平时只要有空,就去练功房练练。坐在办公室里,如果没有旁人,我都会跷腿练功。
记:您把京剧昆曲的元素引入扬剧,扬剧界有人担心传统的扬剧变了味。
李:不会的,戏里主要的唱腔还是扬剧,只不过我还会另外表演京剧和昆曲,扬剧部分绝对还是原汁原味的。
谈生活:
朋友说要扛着火箭大炮把扬剧团轰了
记:朋友们说,现在聚会难得见到您,是架子大了?
李:以前没有担任团长之前,我还是有很多爱好的,我喜欢运动,喜欢打篮球,游泳,清晨去跑跑步。现在根本不可能了,因为睡觉的时间都不够。我以前爱唱流行歌曲,每年都会推一两首个人单曲,现在是学一首歌的时间都没有。以前朋友们经常在一起聚会,侃侃大山,吹吹牛,现在他们十次聚会,我能去一次就不错了。有朋友发狠说,看来要扛着火箭大炮把扬剧团轰了,我才能出来。
记:作为一个父亲,您称职吗?
李:不算称职,我和儿子一星期见不着面是常事,前提还是我就在扬州。他上学比较早,我下班比较迟,往往就没有见面的机会。我只有每晚回家,翻翻他的作业本,看看老师评语,才能知道他最近的学习情况。尽管如此,平时聊天的机会还是太少了。
记:您觉得自己性格上有缺点吗?
李:有!我有时候太爱较真,脾气有点急,看到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就想尽快纠正。上次在排练厅,我狠狠地批评了一个演员,结果他也急了,当着全团演员的面大声质问我,为什么偏偏对他那么凶,我就回了一句,因为当你是朋友,所以才不会宽容。回过头想一想,我是有点偏激,希望他能够理解。
记者 桂国 王鑫
“野心”对他来说,
是个褒义词
一晃眼,认识李政成,也有好多个年头了。
接触得久了,就越觉得他因对扬剧的至爱而产生了那种“不安分”。就拿去年来说,他就干了两件前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他不但想了,还都做成了。先是拍摄28集戏剧连续剧《十把穿金扇》。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经常是水烧开了还再找米,拍着拍着,又不止一次陷入账上断钱的窘境。于是,他白天拍完戏,晚上再四处找钱。就这样“时断时续”,还真给他拍成了。
还有一件是《县长与老板》鏖战中国戏剧节。说实话,这部戏在省内那是没话说。可是放眼全国,看看总政歌舞团等国家级剧团的架势,那种投资上千万的剧目,转过头再看看《县长与老板》,就透着一股“寒酸”了。能否得奖,谁的心里都掸不到底。就连李政成本人,神情也同样严肃。可结果一出来,别的剧团能拿到的大奖,扬剧团都拿到了。
这样的“大手笔”还体现在他对艺校扬剧班的培养上,他“卖面子”请来的老师,都是“梅花奖”名家,这就为这批孩子的成长,注入了不可估量的潜能,为扬剧的常青积蓄起能量。
“野心”对他来说,是一种视野,是个褒义词。
记者 桂国 王鑫
(责任编辑:扬州东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