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扬剧电视连续剧《十把穿金扇》拍摄花絮
王 海
一、“张思德”客串扬剧
古扬州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乘官轿在石板街口停下,走出官轿的是一位明代县令。
“他是张思德!”围观拍摄的群众中有人认出了演员。从官轿里走出的县令正是在电影《张思德》中扮演张思德的著名影星吴军。
说起吴军,观众自然不会忘记他在电影《离开雷锋的日子里》(饰演雷锋)《天那边》、《寻找成龙》、电视剧《非常敢死队》、《康熙微服私访记II》、《神医喜来乐》、《大宋提刑官》……等几十部影视作品中的精彩表演。但是观众怎么也不会把这位出生在湖南桃江的“湘伢子”与江苏的扬剧联系在一起。
吴军现为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国家一级演员,他和《十把穿金扇》制片人之一李政成都是中国表演艺术最高奖“梅花奖”得主,两人曾在中国文联的“梅花奖”艺术团结为金兰。这次受李政成的邀请,在扬剧电视连续剧《十把穿金扇》中客串征合县县令周世天。
饰演周世天对吴军来说是“小菜一碟”。戏份虽然不多,但吴军非常认真,一到剧组第一件事就是学说扬州话。导演对他说,这部戏是后期配音,语言不是问题。但是有一个字要注意口型,那就是扇子的“扇”。普通话“扇”(shan)是翘舌音,而扬州话“扇”读(xian线)是尖团音,口型不同。因为《十把穿金扇》中“扇子”贯穿了全剧的故事情节,在台词中“扇子”一词出现的频率特别高,于是在拍摄现场只听得吴军满嘴“线子”、“鲜子”、“仙子”、“蚬子”……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大明星客串小角色,吴军却是一丝不苟。有一场周世天与锦衣卫校尉龙游海初次见面的戏,本来导演只要求吴军见到龙游海的“锦”字牌忙走到案前下跪。吴军自己设计了一个动作,他“像狗一样”从案台下钻了过来朝龙游海下跪,入木三分地刻划周世天地奴才个性。导演大加赞誉。
二、“周一条”是个“万金油”
扬州城郊的一条小河河面上,一叶扁舟悠然而来。
站在小船上的放鸭姑娘是扬剧团演员赵紫君,她在《十把穿金扇》饰演扇王宋老五的女儿宋晓云。赵紫君是个“旱鸭子”,更不用说掌篙撑船。
摄像机转动着,赵紫君挥动着竹篙,顾了船头顾不到船尾。放鸭的小船在水面上东漂西晃,随风转悠。
“派两个人下水,躲在船底下推船!”导演一声令下,只见两名彪形大汉脱下衣服跳入水中。时值烟花三月,春寒未消,一个镜头没有拍完,两名彪形大汉在水中已冻得浑身发紫。好容易等到导演喊了一声“过”,两名汉子从船底浮出水面,全身抖动得犹如筛糠。这两名汉子一个是饰演太监的周国平,还有一个就是人称“万金油”的“周一条”。
“周一条”的真实名字叫周正秋,是扬州扬剧团音响师。这次在剧组里担任现场放音工作。“周一条”这个绰号是导演送给他的。扬州扬剧团大部分演员都是第一次拍电视剧,开机后的头几天,好多演员一个镜头要拍几条甚至十几条才能通过。那天,副导演安排了音响师周正秋客串一个锦衣卫的厨子。周正秋不是演员,反而表演放松自然,本色熨贴。总共七个镜头,前六个镜头周正秋都是一条就过,于是导演送给周正秋一个雅号“周一条”。“周一条”得此雅号沾沾自喜,不无调侃地说,“啊呀,对不起你们主要演员了,我这样一来,你们的压力大了……。”导演还真的对“周一条”产生了偏爱,当拍第七个镜头的时候,导演生怕周正秋“一条”过不了,影响了“一条”的雅号,特地走到“周一条”身边“加小灶”说戏,使得他的最后一个镜头也“功德圆满”地“一条过”了。
在剧组里,“周一条”是个“万金油”,用他自己“吹牛”的话说:除了不会导演,其它什么都行!虽说他“吹牛”是戏谑自己的玩笑,可他还真是一个“丢了耙子拿扫帚”的主儿。在组里,他的本职工作是放音,但在没有演员演唱的时候,你总是看到他一会儿帮着场务在轨道车旁捣鼓捣鼓,一会儿帮着美工把桌椅搬弄搬弄……场地脏了,他扫;缺根钉子,他找;灯光器材,他搬;高台架子,他扛……。你根本搞不清他在剧组里属于哪个部门的人。
有一天拍卖菜女曹秀儿陷入沼泽的戏,导演要求制片部门在一块很脏的河湾子里挖一个一人深的水坑,好让演员表演。制片主任正在愁着派谁干这份又脏又臭的活儿,导演对制片主任说,你愁什么呀?这活儿肯定是“周一条”做,换别人我还不放心呢!“周一条”苦笑着扛着铁锹走进了又臭又毒的淤泥里,那苦笑中夹带着几份被导演信任的满足。
三、“死”过十几次的人
张晓兵是扬剧团的武生演员,虽然已经四十出头,但武行风采依然不减当年。《十把穿金扇》的武打戏主要是扬州知府的衙役和扬州千户所的锦衣卫为对立关系的打斗。有打斗就会“死人”,但“死人”要“死”得艺术,“死”得“戏曲化”,而张晓兵正是这位“死”得很“戏曲化”演员。每到拍武打戏,导演就会拉着嗓子直叫:张晓兵来了没有?……今天还得“死”一回。搞得好像别人都不会“死”,只有张晓兵“死”得最漂亮似的。
有一场戏,拍摄绣女姜纹绣滑下山崖。导演为了更好地渲染气氛,决定拍一组跟摇镜头,把姜纹绣滑下山崖的全过程拍下来。可是扮演姜纹绣的演员张爱华怎么经得起这样危险的折腾。导演与张晓兵商量,让张晓兵穿上女人的服装从悬崖上滚下来。导演说:有一定的危险,你敢不敢?当然制片部门会采取安全措施的。张晓兵说:我已经“死”过十几次了,滚一下怕什么?
拍这场戏的那天,张晓兵的妻子也来到现场。显然,他妻子的脸上流露着几份担忧。随着导演的一声口令,张晓兵身穿小姐服装,从山崖顶端直滚而下。顿然,山坡上的的树叶在飞舞,天空在旋转……。张晓兵以“婀娜”的姿态,出色地完成了飞滚悬崖的表演。
全组人员一起鼓掌祝贺!在一片赞扬声中,张晓兵偷偷地看着他的妻子,那神情似乎在说:你老公“斩”!(斩:扬州话,非常优秀的意思)
四、几十对“双胞胎”参加演出
扬剧电视连续剧《十把穿金扇》有许多亮点,其中有一个亮点就是该剧的男一号、二号主角陶文灿、陶文彬是一对双胞胎,这对双胞胎兄弟一个武艺高超,一个满腹文骚,两个角色均有文武兼备的“扬剧王子”、“梅花奖”得主、扬剧团团长、本片制片人李政成扮演。
李政成一人饰演一对双胞胎本来就很有看头,何以有几十对“双胞胎”呢?原来这是剧组人员对群众演员一人饰演两个或多个角色的笑谈。《十把穿金扇》故事发生在明代,二十八集的容量几十场大型群众场面,要组织几千人次的群众演员困难很大。所好,这次拍摄得到了广大扬剧戏迷的大力支持。扬州扬剧戏迷协会精心组织,帮助剧组组织完成了几十场群众场面的拍摄。有些戏迷甚至从江都、泰州、高邮自己乘坐公共汽车赶到扬州来参加拍摄,不要一分钱报酬,甚至连往返的车票都不肯在剧组报销。
因为人数不够,不少戏迷昨天扮演卖肉的,今天扮演达官贵人;上午扮演听书的,晚上扮演看戏的;一会儿是一对兄妹,一会儿有成了一对夫妻……片子剪出来了,剧组熟悉的人说,这些群众演员这都是“双胞胎”甚至是“多胞胎”。不过导演说不必担心,不熟悉的观众是看不出的,因为这些群众场面的戏中间有很长时间的间隔。
五、充满“爱”的剧组
《十把穿金扇》剧组充满了“爱”!这本来是导演的一句戏言,因为剧组人员的名字中“爱”字特别多:饰演康月娥的孙爱民、饰演王玉花的徐爱萍、饰演姜纹绣的张爱华、饰演尼姑觉慧的张爱萍、饰演李老板的解爱君……。其实,剧组的“爱”不仅仅在于演职人员名字里“爱”多,更多的“爱”体现在这个特别群体的工作中。
所谓“特别群体”,剧组里夫妻关系多,兄弟、兄妹、姐妹关系多,亲戚关系多……。这倒不是像有些圈着七大姑八大姨的草台班子剧组,而这些众多的“爱情”、“亲情”关系,本来就存在于剧团的人员构架中。
每到剧组开饭,一对对“爱”的组合就形成了。我搛块菜给你,你挟块饭给我,卿卿我我,呢喃细语……。剧组沉浸在一片四溢的温情中。
然而,剧组的“爱”不仅仅是这种“爱情”“亲情”关系的小“爱”,更多的大“爱”充斥着剧组的每一个部门、每一个工作岗位。
青年演员郑其妹、涂建萍、余敦花等人的戏份不重,可她们每天坚守在拍摄现场。在寒冷的初春,主要演员每个镜头拍完,她们总是在第一时间给演员们裹上棉大衣,递上热水袋……。会计陈丹萍,九十个日日夜夜,她总是提着烧水的电水壶,不管在庭院还是在野外,不管有没有电源,她总能想尽一切办法,让剧组的每一个人喝上滚烫的开水……。灯光助理陈泽民,永远是个忙乎人,只要他本职工作消停一刻,他不是搬张凳子来给张三坐坐,就是找把伞来给李四遮遮太阳……。
正是这些平平淡淡的琐事,营造了剧组团结和谐的工作氛围,使得剧组的拍摄,顺利而卓有成效。
六、场务“交响曲”
在剧组里,场务是最不引人关注的工种,一般剧组都是雇用勤杂工来担任。可《十把穿金扇》剧组很“牛”,场务组人员由一批“音乐家”担任。
在《十把穿金扇》开机前,扬州扬剧团乐队的同志们奋战了两个多月,完成了唱腔的前期录音。剧组开机了,他们本可以在家休息,可是看到剧组人手不够,主动请缨担任起场务工作。
孔令峰、居法刚、陈清、周国平等人都是乐队的骨干,他们用自己拨弄琴弦双手,每天搬灯具、扛设备、架轨道、打扫现场……。
有时候,他们在现场穿着“军服”从事着场务工作。有的是“锦衣卫”,有的是“衙役”。开拍了,他们是“敌人”,镜头拍完了,他们又成了“战友”一起把场务工作做得井井有条。
在剧组短暂小憩的时候,这些乐队的场务们,会职业本能的敲打着轨道车的钢管,那节奏里似乎涌动着对扬剧艺术的挚爱和忠诚。
每当这种敲打声响起,人们都说,这是“场务交响曲”!
七、“苏麻喇姑”夫妇
导演喜欢给人起“绰号”,“苏麻喇姑”是导演送给服装师卞丽霞的雅号。原因有二:一是苏麻喇姑年轻时在宫庭里是负责服装设计的,与卞丽霞属于“同行”;二是卞丽霞与团长李政成的关系如同苏麻喇姑与康熙皇帝的关系。苏麻喇姑在康熙眼里,是属下、是姐姐、是母亲,甚至还有些“依恋”。而卞丽霞正是用她高度的工作责任感和细腻的工作作风赢得了团长李政成对她的信任和尊重。
李政成饰演双胞胎兄弟,有不少场戏双胞胎出现在同一镜头里,所以服装很容易穿帮。有时候,几个服装员会为一场戏穿什么服装在现场争得面红耳赤。每当这时,卞丽霞总是沉着冷静,翻阅着被她记录得密密麻麻的剧本,作出最终“裁决”。而这种“裁决”总是最权威的,就连团长也得服从。
“苏麻喇姑”卞丽霞患有严重的椎间盘突出症,按照医嘱她应该在家卧床休息三个月。可剧组开拍在即,团长点将,她硬是支撑着参加了剧组。服装组最忙的时候就是拍群众场面戏,上百个群众演员的服装要按照各自的身材一套一套地配好,为其穿上。几个小时下来,“苏麻喇姑”汗如雨淋,浑身湿透。拍摄开始了,她才能趴在木凳上舒缓一会儿。三个月,卞丽霞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熬过来的。
苏麻喇姑一生未嫁,可卞丽霞却有一个幸福的家。老公熊传奇是扬剧团团长助理,这次剧组的制片主任。拍起戏来,制片主任有多忙是众所周知的。夫妇俩全天候泡在剧组,上学的孩子没人照顾怎么办?狠心的熊传奇摩托车一推,把女儿送到了高邮外婆家。拍摄快要结束时,三个月未见女儿的卞丽霞拨通了老家的电话,女儿在电话的那头哭喊着:妈妈,我想你!卞丽霞潸然泪下……。
在扬剧团,这样的夫妻还有好多对……。
八、反一号“严虎”柔情似水
《十把穿金扇》的反一号角色是锦衣卫扬州千户长严虎,扮演严虎的是扬剧团副团长张卓南。
戏中的严虎,杀人如麻,凶残至极。戏外的张卓南却是柔情似水。
张卓南除了饰演反一号严虎,还担任了副导演,分工负责演员的调度和化妆时间安排。这是一份看似轻松,而苦不堪言的工作。因为是古装戏,每个演员的化妆时间总要一两个小时,如果碰上十几个演员的戏,化妆必须从凌晨三点就开始。张卓南除了要完成自己的角色塑造,每天总要在化妆开始之前到达化妆室。他完全可以发个通知,让演员按规定的时间前来化妆,自己多睡一会儿。可他说:化妆时间是不规则的或长或短,如果第一个演员的化妆时间拖延了,第二个演员就得在化妆间等待,这种等待无疑是演员休息时间的耗费。我自己少睡一些时间,能换得其他演员多一些休息。
就这样,张卓南每天凌晨在化妆间跟着其他演员“陪绑”。他掐算着每个演员从家里到达化妆间的时间,然后反推他们什么时间起床,及时给演员打电话。给极度疲劳的演员们赢得了相对多一些的睡眠。
为了这,张卓南多少天不回家,夜里和制片主任熊传奇、陈晓明三个男人一起挤在两张床上。(为了节约经费,剧组只安排制片主任、导演等少数岗位的人住在团部,其他人员对回家住宿)
低调、寡言,似水柔情藏于无言中……这就是张卓南。
九、“常务”?“场务”?副导演
《十把穿金扇》剧组共有四名副导演,按照陈俊在剧团担任第一副团长的排名习惯,陈俊在四名副导演中排名居首。人们善意地叫他“常务”副导演,陈俊很乐意!
和其他三位副导演一样,陈俊同样担任着重要角色。他饰演的是扬州知府陶仙山,一个正义、勤政、清廉的地方官员。戏份排在男三号,演戏的担子很重。可这位“常务”副导演不按剧组的“套路”,什么都管。找他麻烦最多的是场务部门。(按理场务归制片部门管,可他们在团里习惯了具体事务找副团长)有时陈俊也被烦够了,就说你们场务的事不归我管。可场务人员说,你不是“场务”副导演吗,“场务”的事你不管谁管?陈俊哭笑不得,让自己得意的“常务”副导演,原来是“场务”副导演。不管“常务”还是“场务”,事情总得管呀。除了演戏,陈俊还真的把大部分精力放到了场务部门。只要有清场工作,陈俊总是冲锋在前。有一次在鸡鸣巷拍戏,现场有十几块大石头,每块足有一两百公斤。导演叫把石头搬走,当时全组人员都极度疲劳,大伙儿面面相觑。陈俊默默地走近石头,弯下腰搬石头。其他人见“场务”副导演亲自动手,赶紧一起抬的抬、搬的搬,石头运走了,陈俊却因用力过猛,腰折了,疼痛了好多天。
二月底,气候仍然很冷。那天拍陶文灿带领衙役与锦衣卫激战的戏,场景选在何园,导演看着一池冷水,说:要是有一对衙役和锦衣卫打到水里那多好啊,可就是天太冷了……导演随便说说就走了。晚上要开拍前,陈俊告诉导演,跳水的人落实好了,你可以考虑镜头处理了。导演说,非常感谢那两位下水的同志。谁知到了开机,导演才发现,下水的竟是周国平和陈俊自己。只见陈俊一身玄衣,举着大刀与扮演锦衣卫的周国平在小桥上对打了几个回合,然后两人抱成一团跳下水池,在冰冷的水中继续搏击了几分钟,镜头十分精彩!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天是陈俊搬石头折腰的第三天。他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完成这组本不应该由他完成的镜头!
这就是陈俊,“常务”“场务”副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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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扬州扬剧网 http://www.yangju.cn/-扬剧论坛 http://bbs.yangj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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