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剧是发源于江苏扬州,成长于上海的戏曲剧种。它以古老的"花鼓戏"和"香火戏"为基础,又吸收了扬州清曲、民歌小调发展起来,原名“淮扬文戏”,30年代中期称为“淮扬戏”,解放后,改称扬剧,主要流行于苏北、江南、上海和安徽部分地区。
扬州花鼓戏原为对歌对舞的“打对子”,只有一小面(丑),一包头(旦)两个脚色。后来发展为“三包四面”的群舞,并穿插笑话“打岔”。 清康熙年间,民间已有此类花鼓演出。此后内容不断丰富,开始搬演《补缸》、《小寡妇上坟》、《双怕妻》等小戏,并从徽班吸收了《踩鼓》、《借妻》、《探亲》等剧目,又把清曲的《僧尼下山》、《活捉》等搬上舞台,出现了能演四十多个剧目的班社,始形成花鼓戏。因用丝弦伴奏,唱腔比较细腻,故俗称“小开口”。苏北香火戏原为农村酬神赛会时,香火(男巫)扮演的戏。剧目出自长篇《神书》,其中有《魏征斩龙》、《秦始皇赶山塞海》等关目。因用锣鼓伴奏,唱腔比较粗犷,故俗称“大开口”。1957年曾发现乾隆甲辰年(1784)手抄本神书《张郎休妻》。
1911年,“大开口”由扬州进入上海,改称“维扬大班”,名演员有程俊玉、潘喜云等。1919年,“小开口”到杭州大世界演出,次年进入上海,改称“维扬文戏”,名演员有葛锦华、臧雪梅等。由于“大开口”与“小开口”语言一致,30年代初合并演出,以“小开口”为主,称为“维扬戏”,后简称“扬剧”。 扬剧的唱腔曲调有100多种,常用的有20多种,其中原属花鼓戏的,多数以剧名为调名,如〔探亲调〕、〔补缸调〕等;来自“扬州清曲”曲牌的有〔梳妆台〕、〔满江红〕、〔剪靛花〕、〔银纽丝〕等;同时也把多年不用的“大开口”七字句、十字句改编成新曲。扬剧的脚色行当虽有生、旦、净、丑的区别,但在唱腔上仍只分男、女腔,各行当的表演艺术多从昆剧、京剧吸收而来,但始终保持花鼓戏朴素、活泼的特色和生活气息,丑角尤为突出。传统剧目有三百多个,绝大多数是用幕表演出的传说故事剧。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经过整理改编和创作的较有影响的剧目有《鸿雁传书》、《上金山》、《恩仇记》、《百岁挂帅》(已摄制成影片),现代戏有《夺印》、《黄浦江激流》等。著名演员有高秀英、金运贵、王秀兰、石玉芳、华素琴、顾玉君等。 花鼓戏有两个角色,分别为小面(小丑)和包头(小旦)。演出时先由全体演员“下满场”,也就是一种集体歌舞,然后由小面和包头对歌对舞,称为“打对子”或“踩双”。这种花鼓戏从清代乾隆年间(1736-1795)就形成了,在民间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又吸收了徽班和其它剧种的剧目,可以演四十多个情节简单的剧目,如《探亲家》、《种大麦》、《借妻》、《僧尼下山》、《荡湖船》、《王樵楼磨豆腐》等。
1919年,扬州花鼓戏第一次由农村到杭州演出,获得成功,并引起京剧界的注目。第二年,又登上上海大世界舞台,轰动了各公司的游艺场。为了满足广大观众的需要,艺人就把维扬小曲里的唱本如《王瞎子算命》、《小尼姑下山》等改成剧本上演。音乐方面除了“梳妆台”曲调处,又加入了维扬小曲中的一些曲牌。这时的花鼓戏已发展到盛极一时的地步,艺人胡大海,首先感到花鼓戏这个名称已不适应当时的演出,在他的倡仪下,改称为“维扬文戏”。以区别“维扬大班”。 “维扬文戏”在上海站住了脚,开始招收女徒学艺,首批优秀女演员有筱兰珍、筱招娣、陈桂珍以及著名坤角小生金运贵。女演员的增加,对扬剧的进一步发展,起了重要作用,因为花鼓戏的唱腔只用丝弦伴奏,不用锣鼓,所以观众把维扬文戏叫做“小开口”。 虽然“小开口”是花鼓戏与清曲结合而成的一种表演形式,但却不同于花鼓对子戏和清曲坐唱曲艺,早期角色只有一小面(丑)、一包头(旦),后来发展为"三包四面"(即三个丑、四个花旦),多角同台。戏的内容大多为生活小戏,如《探亲相骂》、《小上坟》、《小放牛》、《瞎子观灯》、《王道士拿妖》、《打城隍》之类。剧目从“两大两小”即《种大麦》、《大烟自叹》、《小尼姑下山》、《小寡妇上坟》发展为情节复杂、人物众多的《分裙记》、《孟姜女》、《柳荫记》。曲调轻松活泼,委婉悠扬,主要有“大锣板”又称(又称“大陆板”)、“相思调”、演出的《隔垛垛》、《青纱扇》等。
说到苏北香火戏,很久以前,江都老百姓有在厅堂陈放香柜的习俗,据说香柜是专为烧香敬神王所用。到了清代初期,由祭祀酬神的摆案烧香火发展到兼有表演娱乐的做香火会,他们的表演发展到以唱、念、做、打等功夫来表演完整的故事的时候,就成了戏剧,人称香火戏。 香火戏分内坛和外坛两种。内坛多演神话故事,如《目莲救母》、《秦始皇赶山塞海》等;外坛多演民间传说和历史故事。1920年左右,也就是扬州花鼓戏到上海演出的时候,它也到了上海。它在新民戏院首次演出时,改名为维扬大班。维扬大班在民间也有不小的影响。香火戏用锣鼓为伴奏乐器,曲调有“七字句”、“十字句”、“斗法调”、“七公调”、“娘娘腔”、“水瓶调”等,高亢质朴,粗犷雄壮,于是观众就把维扬大班俗称为 “大开口”。 当时,专演“大开口”的戏园相继开张,有闸北新民戏院、虹口庆长戏馆、太平桥同庆茶楼等。此外,安纳金路(今东台路)上的“维扬大舞台”也上演“大开口”,来上海演唱的艺人逐渐增多,上演剧目渐渐以世俗的家庭题材为主,如《琵琶记》、《牙痕记》、《合同记》、《柳荫记》、《三元记》,有“十戏九记”之说。化装也有了发展,花旦用披纱包头并改穿戏衣。表演则模仿京戏,并能演武戏。
扬州清曲进入上海的年代,与香火戏相近,以说唱为主,最早到上海的清曲艺人常为上海富户人家的婚姻、寿诞一类喜事唱“堂会”。 香火戏和花鼓戏同是产生于扬州一带的地方小戏,虽然各有不同的成长过程与特点,但语言是相同的,都讲扬州话,原来唱维扬大班的艺人改唱维扬文戏的较多;维扬文戏增添了武场锣鼓,维扬大班也采用丝弦伴奏。在长期的演出实践中,二者互相吸引,慢慢融合在一起,并且不断吸收民歌小调和扬州清曲的优秀唱段,内容与形式日臻完美,1935年,维扬文戏和维扬大班终于正式合并,称为维扬戏,扬剧从此产生了。同期,苏北香火戏和扬州花鼓戏艺人在上海同台合演的《十美图》,也是这个新剧种破土而出的标志。 二十世纪40年代以后,是扬剧艺术日臻发展与走向成熟的时期,具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艺人们进一步向京剧学习了武打技巧,身段动作、服装头饰、脸谱化装,还借鉴了越剧、淮剧及话剧等表演手段,丰富了艺术表现力。角色行当也由生细分为小生、正生、老生;旦分小旦、花旦、正旦、老旦;丑分文丑、武丑、男丑、女丑等。 其次,形成了各行当艺术流派,仅生旦行当就有金(运贵)派、高(秀英)派、筱(玉英)派、华(素琴)派。金运贵,原名刘秀卿,因擅演《珍珠塔》,有“活文卿”之称,她创造的“自由调”和金派表演风格,在扬剧界有很大的影响。
还有,艺人们还在原有曲调的基础上,对音乐唱腔进行改革和创新,形成曲牌体与板腔体相结合的音乐体系,常用曲调和板式有“滚板”、“数板”、“大陆板”、“十字调”、“梳妆台”、“补缸调”、“汉调”、“银纽丝”等。早期扬剧,虽有阔口、窄口(大小嗓子)之分,却同调同腔。自女演员出现后,针对男女音域的差异,乐师江腾胶等人创造了同调不同弦的路子,解决男女同台合演的问题。同时吸收了京剧、昆剧的锣鼓经和吹奏曲牌,丰富了场景音乐。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江都的扬剧事业蓬勃发展,江都扬剧团排演数百出剧目,《香罗带》、《玉晴蜓》、《喜娟》、《修匾记》等优秀剧目名满大江南北。上海共有八个维扬剧团:勇敢、苦干、华庭、联合、革新、新生、改进、三发,1951年合并为五个,正式定名为扬剧团。 之后,演员潘喜云、金运贵、崔东升、高秀英、石玉兰、华素琴等相继返回江苏、安徽,就地参与和发起组织苏北扬剧团(后为江苏省扬剧团)、扬州市扬剧团、安徽天长扬剧团等。1954年,上海的扬剧《上金山》、《八姐打店》、《偷诗》等剧目参加华东区戏曲观摩演出大会,顾玉君、筱奎童、蔡元庆、丁曼华等分别获演员一、二、三等奖。1958年,经过整风后的上海华联、友谊、艺宣三个扬剧团,分别归属普陀、杨浦、闸北管辖,并拥有一批编导演职员,在挖掘整理传统剧目中,较成功地上演了《十二寡妇征西》、《珍珠塔》、《洪宣娇》、《纣王与妲己》、《碧血扬州》、《梁祝哀史》、《八姐打店》、《皮匠挂帅》、《秦香莲》、《海公大红袍》等剧目。
扬剧的传统剧目,据统计有四百多个,经整理、改编的传统戏、新编历史戏和现代戏有百余个,其中,五十年代的《百岁挂帅》被摄制成舞台艺术纪录片,六十年代的《夺印》(《恩仇记》)被几十个兄弟剧种剧团移植上演。 《鸿雁传书》是扬剧著名演员高秀英以唱工擅长主演的单折戏,曾被灌制成唱片,在全国有一定影响。另外,新编传统戏《包公自责》演出后也颇得好评,为外省的剧种所移植。还有80年代的《皮九辣子》、90年代的《巡按还乡》等也都是轰动全国戏曲界的优秀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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