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美女朋友,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塑料做的,长的太好看了!前天我们在一起闲聊,她问我:“汪琴今年有四十几岁了吧?”我说你自己去扬州问她呀,没准儿汪老师一高兴,请你嗑瓜子了。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实在是算不出来,从小我的数学分数就是一位数;我只知道她老人家是解放前出生的,你自己算算看她今年四十几了!“塑料姐姐”问的比她长的都可爱。
她很爱听稽丽老师的戏,这一点不假,我见过的。她说听稽老师唱戏,心里有一种初恋的感觉;这一点我也信,因为我也有这种感觉:至少说明她还是喜欢扬剧的。还好她没有问我,小稽丽今年二十几了?
有一年夏天,我姨妈腰病犯了,在我家疗养。总躺在床上也不是个滋味,她觉得很无聊,就让我放扬剧磁带给他听。我放了一盒凌桂泉的,她不爱听,说这人的声音怎么像唱麒麟的五疤子。到现在我都觉得很对不起凌老师,我买的是盗版,音色很差。我又换了一盘,这盒是正版的。这回老姨妈舒服了,听得双手都打起了节拍,不停地念叨:这人唱得好,这人唱的真好!我问她有什么感觉,她说好像有人在她身上抓痒,舒服啊!我第一次听说,扬剧还有这功能。听了一会儿,她忽然坐了起来,我以为扬剧也把她的腰病治好了。看她的表情好像领悟到了什么:“这个人怎么像是小方卿啊?”不是我笨,我真没听过“姚恭林”这三个字,和“塑料姐姐”一样可爱。
邻居四奶奶七十多了,特好玩,也特能侃,跟我有一拼。每次我们聊到当今艺术界的时候,她都会天马行空的炫舞一通。老太太爱好广泛,除了爱扬剧之外,还爱黄梅戏,也爱看武侠剧,更爱看台剧和韩剧;每晚都到超市门口跳跳舞,偶尔还飙一嗓子,她可不是唱扬剧,而是《老鼠爱大米》。她还说:现在的选秀不好玩,还是李宇春她们那届的最好看。我算明白了:四奶奶上辈子是个厨子—烧杂烩的!典型的“超强版”戏迷。
她们三个都有才,我可比不了,但是我比我丈母娘强多了。丈母娘也说她很爱扬剧,的确,她是很爱;可一有人喊她打麻将,你就是苏春芳来了我也不爱搭理你;麻将台比戏台子更有诱惑力。没有最爱,只有更爱!她女儿比她好一点,不喜欢打麻将。可在她心目中,除了张爱华,就容不下别人了。属于“极度崇拜型”的。
我爸也很夸张,他说在扬剧小生界只有姚恭林和凌家父子拿得出手,其他人都是菜鸟。您说人家都不行,您行吗?您不是历史学的好吗?您知道秦香莲是秦始皇的第几个女儿?您能用“金梳妆”来一段“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吗?您能说得顺吗?没事还总爱琢磨:究竟是老凌桂泉唱得好,还是小凌桂泉唱得好:您也五十多了,怎么老让人家父子俩PK啊!可他说是这样说的,做却不是这样做的,只要是扬剧他都爱看。有一回看戏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人几乎跑光了,因为那戏根本就不咋地。后来听人说:他老人家钻到草堆下面,硬是把那场戏看完了。当时可能也忘了自己是有身份证的人。连山寨版扬剧都看得这么痴迷,属于“口是心非型”。
我和爷爷奶奶,妈妈一样,属于“随遇而安型”。我们从不跟人争谁的《玉蜻蜓》唱得好,不是我们没有品位,而是我们觉得争了没意思,个人喜欢就行。
小时候跟奶奶看戏,只觉得好看,好听,也不懂其他的。十一岁那年秋天,乡里大会堂来了扬剧团,我终于跟爸妈进剧场看戏了!因为我早就不稀罕“陈哑巴”的麻团了,兜里揣着方便面呢。哇!舞台真大,灯光真好看,演员的服装更好看!呦!旁边还显字啊!我还真没注意。凌老师一亮嗓子:我的奶奶,天王巨星!我又连续看了三个晚上的戏,把我奶奶也带去了。要不是那时候带她去看,没准儿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凌桂泉”这三个字。
我决定:以后只要买得到原厂的,就绝不用山寨货!所以从那时候起,只要乡里来扬剧团,我都嚷着跟爸妈去。有一次我还请假看了一场《审母》,校长是我的语文老师,知道我爱这个,就批了我的假,条件是回来写一篇观后感交给他,这问题不大。
许多人问我,你那时候怎么不去学唱戏啊?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但还是觉得兴趣跟工作最好分开,要不然自己会很累。更主要的是,我的嗓子也就能唱唱《老鼠爱大米》,扬剧的技术含量很高的。想了很久,所以最终还是放弃了。
每天清晨,在河边亭下,花间草上;总能欣赏到戏迷们的表演。我也经常凑到他们跟前听听,或是普通,或是精彩;但对扬剧的热情度都是一样的高,大家聚在一起玩的是开心,谈的是友情。有时候也想上去扯一嗓子,可又不好意思,因为我是《老鼠爱大米》的水平,扬剧绝对是高难度动作。可我嗓子痒怎么办啊?只好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嚎吧!有好处,家里连蚊子苍蝇都被吓跑了!
网上有许多戏迷的唱段,说实话,他们唱的真好 !是下了苦功的。我想:不管是“塑料姐姐”她们,还是一些专业的戏迷;大家对扬剧的热爱是一样的。扬剧的发展和繁荣,离不开大伙儿的关注和参与;扬剧是我们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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