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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相同爱好的人总是容易靠近。晚上，吃过晚饭，一行四人叫上一辆汽车直奔友好会馆。据说，每个周六的晚上，这里都会举行扬剧表演。表演剧团来自不同的地方，但以扬州传统戏剧扬剧为主。由于刚下过小雨，路途又崎岖不平，汽车颠簸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友好会馆，门口的场地上早已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辆。一行四人中，两个五十左右，两个三十左右，我自然是年轻中的一个，这样的搭配纯属于一种爱好。许多年前，我们中的一些人就去一个叫古井的乡镇看过一场扬剧，那时是骑摩托车，回来的时候，抖落身上的灰尘足足有半斤重。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过一场扬剧了，不过，对那场戏剧的美好的感受一直保留在心里，这也是我再一次决定去接近的原因。友好会馆坐落在风景秀丽的瘦西湖畔，据说，是日本人捐助建造的，故名曰“友好”。大概是十年前，我还在扬州师范学校读书的时候，曾经去过一次，听一个所谓的“演讲家”的报告，感受最深的是友好会馆的外在的建筑风格和内在崭新的设备，大概，那时候它是刚刚建造起来吧。
又一次踏进友好会馆，时光早已过去十年，一切都不是记忆中的模样，最难以忍受的是厕所，破败的门窗，积水的地面，让人不得不逃也似的离开。对号入座是必须的，今晚的观众出奇的多，以至于有人为没有座位而怒气冲冲。表演准时在七时三十分开始。今晚的演出剧目是《风雪渔樵》。故事情节有必要说明一下，上门女婿朱买臣，虽有七步成诗之才，无奈三次应试都落第，从此开始玩世不恭，以酒度日，妻子见状，心急如焚。要使夫君浪子回头，必用重药不可，于是遵循父亲临终时立下的遗嘱，逼夫写休书。朱在羞愧之下，奋发读书，终于衣锦荣归，却不识妻子当年良苦用心，幸有同窗好友道破实情，终于夫妻言和。一切戏剧的魅力就在于其于方寸之间展现宏大的人生场景，于一唱三叹之中流露婉转的哀怨和万千的柔情。但不是在每一个人物身上，你都能得到这样的体会，这就要看表演者的艺术表现力如何了，同样是一群人，有的人表演艺术纯净天然，情感充沛而自然，有的却不具有艺术感染力，自然传达出来的信息是枯燥的，更不能达到人心的深处。尤其在戏曲的高潮处，充分展现了表演者的艺术底蕴，最令人难忘的莫过于矛盾冲突中人物心理独白，情感的流转，声色的变换，一切爱恨情仇都需要表演者用形体的动作，用圆润饱满的唱腔表现出来，真是于无形的艺术中展现有形的人生。最可贵的在于，传统扬剧已经随着时代在发展，已经融合了时代的元素，无论是舞台表演形式，还是唱腔唱词，都有了这个时代的影子。好久不看扬剧，今天偶尔一看，不虚此行。三个小时，经历了一场跌宕起伏的人生，呼吸了一次传统的气息。
正如戏曲中所言：“你梦醒，我梦悠。”当舞台谢幕的时候，是梦醒？还是梦悠呢？
2007.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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