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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玲和蒋小妹姐妹是民间“荷花扬剧班”的年轻演员。她俩的反差很大，大玲文静，身段、扮相也好，唱花旦；小妹机灵好动，有男孩的个性，在剧中也多女扮男妆演丑角。
大玲和小妹是在“戏”中出生长大的，年幼的姐妹看父亲演李玉和，非常羡慕，就想着自己也要唱戏。她们几岁就跟父亲学戏，10岁出头就登台了，跟随父亲的小戏班度过了整整10年艰辛的生活。现在她们在自己组织的班子里也已经唱了10年戏。
这天她们的班子要到江都去唱中晚两场。上午10时，小妹骑摩托车带着大玲赶到30里外的目的地。吃过中饭，就赶紧边化妆边听导演说戏。小戏班演戏没有剧本，靠的是口传心授，姐妹俩靠这种方法用心记了上百出戏。这次演的是《隋炀帝下扬州》，大玲扮的是花旦“琼花公主”，小妹这几天舌头上生了泡说话不方便，只能跑龙套打杂，因为她的化妆简单，就有空帮忙抬戏箱，搬刀枪，拎洗脸水。小妹会的行当很多，她说都是“偷”学来的，要是看到的东西没学会，她就会翻来覆去一夜睡不着觉。她从小就非常争强好胜，难度高的“抢背”，别人翻5个，她一定要翻6个，超过人家。这一天两场戏小妹顶了好多个缺，一会画白鼻子，一会画大花脸，她说最多时要洗七八次脸，频繁地换五花八门的妆。戏班的人都戏称她“万金油”。
下午的戏结束后，全体演员疲惫地围坐着，听导演说晚上的戏，只有小妹站着给导演扇扇子，给班里人敬烟道辛苦。小妹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为了带好班子演好戏，她特别尊敬师傅团结朋友。因为晚上还接着白天的戏演，大玲的浓妆没有卸，她们和各式各样的“花脸”围在一起吃晚饭，边吃边说笑。大玲说，小妹小时候在小戏班里“皮”得不得了，常常要挨父亲的打。但父亲一辈子只打过她一次，那是她在台上“笑场”：剧中一个彩旦婆子插科打诨：“从此跟你家一刀两断，两刀四断，四刀八断……”看见丑婆子摇唇鼓舌的滑稽样，13岁的大玲在台上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台旁的父亲急得上去就给她一个嘴巴子。
姐妹俩说她们是真爱唱戏这一行，她们中途都在厂里呆过几年，却总是魂不守舍地惦记着唱戏。但唱小戏的确非常辛苦，大玲说：“在临时搭建的简陋土戏台上唱戏，严寒的冬天穿着单薄的戏服，直冻得嘴张不开，手伸不出；夏天捂着戏衣又热得要命，热辣辣的太阳晒得汗流浃背头晕眼花，我的眼睛把台下一个人看成3个人。台前水银灯聚集着无数蚊虫，有一次，虫子钻进正唱着戏的嘴里，弄哑了嗓子。”
她们的演出频率高，常年奔波在乡村野外，深夜回家是家常便饭，但这天她们比较顺利，夜里12点演完《隋炀帝下扬州》，姐妹俩骑车从江都乡下赶回扬州。 
(责任编辑：水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