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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琴:戏如人生

时间:2011-03-25 10:04来源:扬州晚报 作者:王鑫 点击:




17岁迈入扬剧团,55年的悲欢都系于舞台
汪琴:戏如人生
 
 
 
汪琴剧照
 

  人物名片

  汪琴,著名扬剧表演艺术家,国家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戏曲表演家学会理事,国家一级演员,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就在前不久,扬州市特殊教育学校里,有一堂别开生面的公开课。

  72岁的汪琴,在孩子们面前表演了一出《采莲》。脆如黄鹂的吟唱,柔若柳条的腰肢,还有那惟妙惟肖的少女娇羞,都让人生出无限感叹:戏剧的魅力,竟能将一个人如此“改头换面”。

  不知汪琴在表演这出《采莲》时,是否也在回想,她初次迈入扬剧团的那一天。那一年,她刚满17岁,此后的55年,她的人生,在舞台上尽情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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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幕

  常有人说,人生如同一出戏剧。汪琴更明白,人生无法彩排。年少之时,她就已经学会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

  角色一:叛逆的二小姐

  1940年,战火纷飞的年代,汪琴出生在江都丁伙。

  但是她记事起的第一个印象,却是一个人站在扬州一家大宅门外,面对着黑漆大门,宽高门槛,不知所措。那是父亲买的大宅。“我家有5个孩子,我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当时家里有点重男轻女,我自然是有点不受重视的。”汪琴回忆道,“搬到扬州来,妈妈抱着弟弟进门去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在门外。”

  艰难地翻爬过门槛,庭院内的景象,却让年幼的汪琴大开眼界。窗格上彩色的玻璃,花园里参天的大树,都让这位汪家二小姐欣喜万分。没有人疼她,也能自得其乐。她时而在四季假山上蹿上跳下,时而抠出路面上的鹅卵石。如此叛逆,自然更不受待见,也没少遭父亲的责骂。

  住在深宅大院中的汪琴,最喜欢的,莫过于站在门口,看那些自由玩耍的孩子。“我家门口有很多草棚子,住的都是从宿迁、淮安那些地方来扬州打工的,我很羡慕那些孩子,可以脏兮兮乱跑,拿着饭碗到处吃。不像我,在家吃顿饭,都要有那么多的规矩。”

  当时的汪琴没有料想,她接下来的生活,会比这些孩子更加潦倒。

  角色二:委屈的小短工

  人生的变故,往往比戏剧更戏剧。因为真实,又倍加凄凉。

  汪琴10多岁的时候,父亲离世,家境一落千丈,常见母亲拿出家中物件,变卖维持生计。已经懂事的汪琴,最怕媒婆上门,怕母亲改嫁。“有天媒婆走了,我跪在母亲面前,哭着求她别把我们都丢下,母女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弟妹都还小,生活的重担,大多数落在了汪琴的身上。

  母亲帮别人洗衣服,她就帮着刷鞋洗袜子;城外农户种田,她就帮着锄草,一天下来可以领35斤南瓜;为了节省柴火,她背着比自己还要高的干枯藤蔓,坠入河中险些淹死……

  后来,她自己在城外一户人家找了短工,每天去烧早饭,给他家孩子穿衣服。“说好了一年给我两套衣服,一个月两斗半小麦。可有天我给他家小孩穿衣服时,手上用劲大了点,他甩手就给了我两个耳光。”汪琴说道,“我回家后,感到很委屈,这个男孩和我一样大啊。母亲知道后,就不让我再去了,给多少粮食都不去。”

  角色三:辛劳的小伙计

  无论汪琴多辛苦,都无法支撑家庭的日常开销。母亲在家摆过香烟摊子,卖过西瓜,都难以为继。后来开始磨豆浆,日子才算略微好了点。

  “我负责挑水,每天4点起床,到城外挑水,两桶水总有七八十斤重。磨好豆浆就赶快出街去卖,迟了就没有生意了。”母亲卖豆浆,汪琴也不能闲着,而是要去早点摊帮忙,薪酬就是拿一些油条,回来搭着豆浆卖。

  引车卖浆的生活,汪琴并不甘心。那时候的她,已经显示出在文艺方面的特长来。天天挑水穿城而过,竟被当地的文娱宣传队看中,让她在过年过节时,挑着花担四处表演。开办农民骨干培训班时,也叫她过去当辅导员,正是在那里,汪琴迎来了人生最大的一次转折。

  登台

  从台下到台上的那段路,汪琴走得并不轻松。在登台之前,是一阵非常难熬的日子,甚至她还打起过退堂鼓。

  扬剧团最后一名考生

  在培训班一次偶然的机会,汪琴知道苏北扬剧团正在招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她来到报考点,看着家长们带着孩子们进进出出,她又羡慕又着急。因为没有毕业证书,她连报考的资格都没有。可是又不甘心离开,就坐在考场门前的石鼓上,焦急等待。到了傍晚,一位考官见她从上午一直坐着,就招呼她进来试一试。

  “我是第116号考生,也是最后一名,我进去时,考官都准备下班了。”唱了一首歌,跳了一段舞,排了一段戏,写了一篇作文,自我感觉良好的汪琴,就回家等候消息了。那是非常难熬的日子,几乎每天都翘首以盼,但是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任何消息。就连母亲都泼她凉水,让她安心做做小生意。

  终于,一个傍晚,一阵敲门声,敲开了汪琴的艺术之门。接到通知的那晚,汪琴兴奋得难以入眠。与她相反,却是母亲的彻夜难眠。“母亲在我床头哭了一夜,怕我学戏吃苦,也担心家中失去了最重要的劳动力。但是为了改变命运,我只能狠心坚持。”

  老师三脚踹醒小胖丫

  汪琴特别记得,她是在17岁生日那天,来到苏北扬剧团报到的。初进剧团的日子,幸福得让她有些“提心吊胆”。一年发3套衣服,每顿饭都有肉吃,她迅速长胖了。“我都不敢相信这么好的生活是真的,就像做梦一样,害怕梦醒了一场空。”

  可是,汪琴逐渐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了,因为在排练厅里,没有人教她,她只能一个人依葫芦画瓢地晃腰。好不容易来了个干瘦的老师,让她试着下腰。没料到,她不但自己摔倒了,还把老师也拖累倒地了。这位老师也是个坏脾气,上去就连踹了她三脚:“你浑身的肉,还学戏喃?”

  17岁的大姑娘,正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何况还是当着所有师兄弟的面。回到宿舍后,她躲在被窝里大声哭泣,心想这碗饭还真不是自己能吃的。但是,擦干眼泪的她,又重拾起那种不认输的劲头。

  汪琴发现,每当她起床的时候,同床的大师姐都已经不知所终。等到她们集体练功时,大师姐已经是一身汗了。一天清晨,汪琴跟踪大师姐发现,原来她每天都早起去练私功。这下子,汪琴醍醐灌顶,每天也不再贪恋睡觉,东方露白,练习场上就挥洒起她青春的汗水。

  成名

  成角成腕,大概是所有演员所梦寐以求的。汪琴的成名之路,看上去要比常人快一些。为了那一声喝彩,她觉得,吃多大的苦头都值得。

  《审土地》崭露头角

  下了比常人多的苦功,汪琴逐渐在一帮师兄弟中冒了尖。她听老师的,在台下看老师演戏,要把老师“当贼看”,目不转睛才能学到真东西;梅兰芳大师来扬演出,她就在幕布边上负责献花,看得是如痴如醉;跟着老师去武汉跑码头,川剧、评剧、汉剧的各位名家名角,都让她如坐春风。“那些都是大师,我知道好,但是还不能理解。”

  回到扬州后,剧团老师就给她排戏了,都是一些加在主戏前面的“打炮戏”,往往一个亮相,就有彩了。而在排《审土地》时,她就开始担纲主演了。

  “我演一个农村少妇,没有任何生活经验,兰花指跷得不对,老师就是一棍子抽下来,这就长记性了。”这出戏参加省汇演时,汪琴候场时看别人演戏看得入了神,倒让一旁的老师们慌了,“都说这个小丫头怎么就不晓得怕呢?”结果,当汪琴在舞台上博得叫好声不断时,老师们激动得在幕布后面又哭又笑。那场演出之后,汪琴获得了“省优秀青年演员奖”。

  有了小的名气,对戏剧的理解更为深刻之后,汪琴反倒有些清醒了,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和老师们之间的差距。好在,很多老师都给予了她无私的帮助:在南京演出《万花阵》时,她还是配角“蝴蝶花”,到了徐州,老师就主动把主角“琼花仙子”让给了她;为了给她打气,让她在《玉燕恨》里女扮男装,她也能演了下来。

  《夺印》后大红大紫

  在扬剧的近现代史上,《夺印》这部戏,是浓墨重彩的一部戏。因为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在上海成功演出后,迅速红遍全国。“几乎全国所有的省份,都有剧团到我们这里来学习、移植,就连我们睡的稻草尺寸,都被量去当作样板。”

  那时的汪琴,已经不再满足于一般的表演。她还是尝试着在内心寻找人物,并研读《演员自我修养》这类的理论书籍来丰富自己。“我常说,别看我演了几十个角色,但是在每部戏中,我就是‘这一个’,就是戏里最贴切的那个角色。”她在剧中成功演出的“春梅”,也是一炮而红,被誉为“火花演员”。

  可惜,正当汪琴以为自己的艺术道路,即将再上一层楼时,席卷全国的“文革”如同当头一盆凉水,泼得她透心凉。在那艰难的岁月里,汪琴甚至患上了神经官能症,濒于崩溃的边缘。好在,没过几年,她又被接回了剧团。“说来也怪,一上舞台,就感觉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力量,好像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                   (下转B5版)

 

  (上接B4版)“文革”过后,全国的文艺都迎来了井喷。扬州扬剧团四处演出,像汪琴这样的名角,所到之处,更是一票难求。她所演出的《王宝钏》、《杨三姐告状》,部部爆红。她记得,在酒甸,腿上患了丹毒,肿得如同火腿一样,抵不住观众们的热情,只能用绷带把腿缠麻木了,打着封闭上台演出;她还记得,在杭集,她摸黑跌下长长的坡道,当场骨折,还要瘸着腿登台向观众们致歉。

  而汪琴艺术生涯中的另一座高峰,是她和丈夫刘葆元一起,创作的古装戏《血冤》。

  当时,扬剧界正在闹着剧本荒,汪琴就让刘葆元尝试着自己写本子。“他只上过四年学,写不出来时,急得用钢笔戳桌面。前后经过9次大改,30多次小改,才得到通过。”也正是这部剧本,让刘葆元走上了编剧的道路,最终成为国家一级编剧。

  1983年,当汪琴等人主演的《血冤》来到上海演出后,轰动一时,13个剧种、30多家剧团进行了移植。特别是江苏昆剧院,一下子就捧出了3位“梅花奖”演员。甚至有香港导演专程来到扬州,想购买版权拍成电视剧。

  《皮九辣子》炉火纯青

  当汪琴回顾自己的艺术生涯时,她自己最满意的作品,还是《皮九辣子》。当时的她,已经是四十多岁了,正是对戏剧艺术理解最为透彻,身段、唱腔、表演达到顶峰的时候,塑造任何角色,都已经达到了“信手拈来”的境界。拿到剧本之后,她并不满意“顾二嫂”这个人物,认为只有泼辣的表演,不能将人物的性格完全表现出来。再跟编剧、导演一轮轮磋商之后,她对人物进行了大刀阔斧的修改。“往往就在台上,忽然灵光一现,有了新的亮点,这是最珍贵的。”光是台步,就有轻、快、移、拖、跪、跑多种,将人物的青春、激情和渴求,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有血有肉的“顾二嫂”,在北京“中国艺术节”上,大放异彩。冯其庸先生赞她的表演为“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著名导演胡伟民称她为“难得的好演员”。这部戏,也让汪琴获得了江苏省首届“文学艺术奖”、“紫金杯奖”,并受到省政府记功嘉奖。

 

  返场

  无论多长的戏,都会有结束的时候。无论多好的演员,都会有谢幕的伤感。但是,汪琴的扬剧生涯,似乎总在不停地返场。

  创建首个民营扬剧团

  1995年,55岁的汪琴退休了。但是,她并不甘于离开舞台的生活。或者说,她根本就离不开扬剧。她开始想,能够把一些退休的名角都集中起来,创办一个明星扬剧团,“搭一个舞台,也为年轻人开开路。”正在这时,她忽然听到镇江扬剧团解散的消息。

  “我想了一夜,也为此流泪了,我在想,扬剧是不是真的到了存亡关头?”镇江扬剧团是“金派”的重要传承队伍,汪琴怎么也不想让这么好的艺术流逝。她数次往返于扬州、镇江之间,将当售货员的金瓯、荒弃扬剧的周秋生等人,一个个招至麾下,给他们排戏,让他们演出。

  退休后一年,她就自己创办了“汪琴艺术团”,这也是扬州首家民营扬剧团。“之前扬州城里都很难听到扬剧的,正是汪琴艺术团重新让扬剧的丝弦之声,响彻在扬州的市区、农村里。”

  很多戏迷都知道,汪琴艺术团有个非常鲜明的特点,那就是“扬州人写扬州人、演扬州人”,这些年来,汪琴和刘葆元等人一起,创作并演出了《帕米尔赤子》(吴登云)、《好民警陈先岩》、《好人高仁林》、《地平线下的彩霞》(三八疏沟班)、《背父》(徐兆华)等现代题材的扬剧。“用艺术来歌颂这些扬州好人,是我们这些艺术工作者不可推卸的责任。”

 

  无偿传戏给戏迷

  这几年来,成为扬剧国家级“非遗”传承人之后,汪琴又将目光放在了艺术传承上。开始时,她面向社会招收学员,

  免费教学。“开始只打算收30个,结果来了100多个。来了,我就要教。当然,也有人坚持不下去的,我现在还是这样,只要肯学,我每个都用心教。”

  后来,她又特别招收了一批潜质优秀的民间扬剧艺人,“他们都是好苗子,一拨就通,缺的就是点拨他们的人。”现在,她又和扬州市特殊教育学校说好了,每周给孩子们上堂扬剧课,“让这些孩子们,也能感受到本土艺术的魅力。”

  看上去,72岁的汪琴,还没有想要停下脚步的意思。

 

我是演员
不是戏子
 
 
身姿曼妙
生活中的汪琴
 

  谈艺术:遗憾没得“梅花奖”

  记者:您的艺术生涯中,有什么遗憾吗?

  汪琴:有遗憾的,我在演《皮九辣子》时,坐在下面的文化部部长说,我应该拿“梅花奖”。后来就有人来问我年龄,我实话实说,50岁了。这就不行了,当时的年龄杠子是45岁,所以没能拿到“梅花奖”。其实,我想自己和任何一位“梅花奖”比,都不会逊色的,只是没有缘分。还有,就是在55岁时,自己感觉正当演时,要我退休了,离开舞台了,有点失落。还有我们这一代演员的共同遗憾,就是没能上荧屏,这很可惜。

  记者:在上世纪80年代,全国戏剧都曾遭遇低谷,您当时对扬剧失去过信心吗?

 

  汪琴:当时是大势所趋,不仅仅是扬剧了。但是我觉得还好,我率队出去演出时,来买票看戏的人,都是要排队的。所以我觉得,扬剧所受到的冲击还算小。毕竟,这是扬州老百姓最喜闻乐见的艺术。

  记者:现在除了市扬剧团,各地的民营扬剧团层出不穷,您是不是觉得很欣慰?

  汪琴:看到这么多人演扬剧,看扬剧,我当然是很高兴的。可以说,现在从事扬剧艺术的人数是空前的。不少演扬剧的人都开上小汽车了,汪老师还没有呢(笑)。当然,也会有点不安,那就是各地民营剧团的水平参差不齐,这样会影响到扬剧的整体形象。

  谈性格:我是演员,不是戏子

  记者:在此之前,还不知道您人生的开始,有过那么多的苦难。

  汪琴: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吃过苦,就不会轻易被困难打倒。有了再多的磨难,挺一挺,也就过去了。更何况,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我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这让我在以后塑造人物时,脑海里都有很多原型。

  记者:这样的经历会让您的性格比较倔强,同时会不会让人觉得您不易亲近?

  汪琴:我在剧团学习时,就有些不入群,平时也不喜欢笑。可能是因为我太喜欢扬剧了,所以其他的所有东西,我都不会去关注。而且,我认为作为一名女演员,是要自尊自重自爱的,不能够太随便的。我不愿做一个随波逐流的戏子。当然,这样也会得罪人,也会付出代价,做一名有名的女演员,其实很难。

  记者:您所说的“很难”,是现在娱乐

  圈内所说的“潜规则”吗?

  汪琴:是的,年轻的时候遇到过,明的暗的都有。我有一个原则,我不会去害人,但是你也别想害到我。当然,他们会来打击报复。但是我不后悔,我就是要清清白白做人。

  谈传承:人活着就是被议论的

  记者:会不会有人说,您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在四处教扬剧,不觉得累得慌吗?

  汪琴:我现在教扬剧都是免费的,是一种责任,但我更当成一种娱乐,所以没有任何觉得累的感觉。相反,因为我一直在笑、在跳、在演,我的身体更显得年轻。

  记者:如果有人说您教的扬剧都“过时”了呢?

  汪琴:我倒不担心别人的这种议论,人活着就是被人议论的。人都是各有所好的,有的喜欢吃肉,有的喜欢吃菜,各取所需吧。   

 

汪琴的
“生活秀”
 
 
 
 

  涂上油彩,舞台上的演员,都是扮演着别人的人生。脱下戏服,演员也要回归到自己的生活中去。特别是她这样的戏剧名家,生活中又是什么样的?

  “不孝”的女儿

  “母亲瘫痪了24年,我却没有在她身边,服侍过她24个小时。”提到母亲,汪琴的眼中满是泪花,“从进入剧团开始,我每月都把大部分的工资寄回家,几十年来都是如此,但是始终不能弥补不在她身边的遗憾。”

  这种遗憾,几乎成为汪琴心中永远的痛。她知道,母亲一个人,把5个子女拉扯大,是多么不容易。但是,戏一开场,台下满场的观众都候在那里,你又岂能不走?剧团的生活,更是四处转场,没有定所。汪琴所能做到的,就是一回到扬州,就来到母亲身边,陪她一会。

  “母亲去世前一周,我又要外出演戏,母亲感觉自己快不行了,问我能不能不走。可是,我连她最后的心愿都没能满足。”在母亲灵前,汪琴长跪不起,痛哭不止。

  “粗心”的妻子

  “她有个外号叫做‘没魂大帝’,就是非常粗心,常常丢三落四的,我就叫做福尔摩斯,她丢的东西,我都能找得到。”丈夫刘葆元说道。

  但是,更多的还是浓浓的爱意。在台上,她是万众瞩目的明星,回到家,她就是一个温柔的妻子。刘葆元还记得,刚结婚那会,自己的身体比较虚,汪琴就尽可能地把好的食物留给他。因为困难,结婚用的床都是借来的。可是等到他出差回来,看见勤俭持家的汪琴,已经打好了一套简单的家具。

  “从开始到现在,汪琴拿的工资都比我多。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家里也从来没有因为这方面有过什么矛盾。”刘葆元说道,“就算是有争执,也是因为戏,说来说去都是戏。”

  “严厉”的婆婆

  “家里的客厅,就是排练场。有时候,光一个出场,就要走十几遍才过关,演得不好,有时候还要打手的。”媳妇孙爱民笑道,“她是严师,但更是慈母。”

  孙爱民感叹说,自己能够成为国家一级演员,是和汪琴的严格教导密切相关的。而严厉过后,更多的还是慈母情怀。“我演完戏回来,必定是有一碗汤水在那里。妈妈总是想着当初她下台后想吃什么,就给我准备什么。”

  在家里,孙爱民叫汪琴的那一声“妈妈”,总是那么亲切自然,“我就一直觉得,我不像是个媳妇,真就是如同亲女儿一样的。” 

 

 


(责任编辑:水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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